近日,在美国劳工部发布的7月就业报告中,《华尔街日报》关注到了一组常被忽视的数据:尽管报告显示7月失业率仍维持在4.2%的历史较低水平,但长期失业(即失业时间超过27周)的人数已突破180万,达到近8年来的最高水平(不含疫情期间数据);待业持续时间中位数也从去年同期的9.5周升至10.2周,越来越多的求职者正面临更长时间的等待过程。
更值得警惕的是,一些经济学家指出,目前劳动力参与率的持续下降,在一定程度上“掩饰”了真实的就业压力。数据显示,目前就业或正在积极找工作的人所占比例已降至自2022年以来的最低水平。这意味着,越来越多的劳动者主动或被动退出市场,成为统计之外的“隐形失业者”。这种结构性的“隐性退出”正在削弱劳动力供给,让美国劳动力市场呈现出一种难以直观看到的“隐形衰退”特征。
另一方面,异常低迷的就业数据也让特朗普政府大为恼火,并迅速撤换了劳工统计局局长埃丽卡·麦肯塔弗。当地时间8月3日,特朗普还在其社交媒体“真实社交”发文,指责麦肯塔弗在总统选举前“人为抬高就业数据”,称其犯下“50年来最大误差”。
而对于那些正处在失业状态的美国人来说,等待新就业机会的同时,还要面临财务与心理的双重煎熬。
46岁的詹妮弗·史密斯(Jennifer Smith)曾担任美国金融服务机构的用户体验部门主管,在2023年9月遭遇裁员。此后,她申请了超过900个职位,却只收到一次面试机会。“我只是想减轻财务压力,也希望能缓解自己的绝望”,她对《华尔街日报》表示,尽管当初获得了一笔遣散费,但这笔钱即将耗尽,加之不断上升的健康保险费用,她正在考虑卖掉自己五卧室的房子,换一套更小的住所。
史密斯的经历并非个例。61岁的软件质量工程师约翰·康伯(John Comber)原本计划再工作十年,然而自2023年底合同结束后,他申请了约500个职位,但没有收获任何反馈。康伯表示,现在自己算是半退休状态。
54岁的吉姆·普兰克特(Jim Plunkett)曾在时尚行业担任生产采购,在失业期间耗尽了2.5万美元的储蓄,还透支了2万美元信用额度。如今,他接了一份安装数字宣传册架的工作,收入仅有原来的一半。
年轻人的日子也不好过,32岁的欧文·斯基特(Erwin Skeet)在2023年失去人力资源工作后,靠开网约车维持生计,最近才转而加入姐姐的健康类创业公司。现在他的收入只有原来的六成。斯基特表示,目前的经济状况只能说是“收支持平”。
长期失业不仅源于个体能力或运气,更与劳动力市场日趋复杂的结构性变化密切相关。对于刚步入职场的年轻人而言,人工智能的兴起正在取代大量初级岗位,使他们难以迈出职业第一步;中年职工则面临“晋升无门、加薪无望”的困境。在简历石沉大海的打击下,许多求职者只能选择降薪、转行,甚至放弃原有职业路径,但对于中高收入群体而言,这类“降维求生”往往伴随剧烈的生活方式落差。
数据也在印证这种担忧。领英平台显示,美国求职者对找到新工作的信心已跌至比2020年疫情初期更低的水平。亚特兰大联邦储备银行的数据则指出,跳槽带来的工资增长优势正在消失,这往往意味着就业市场缺乏活跃度。
除了技术变革与经济周期的不确定性股票大盘,一些经济学家还将部分结构性僵化归咎于特朗普政府时期收紧的移民政策。尽管“灰心失业者”(即已停止求职者)人数与去年基本持平,但劳动力市场的总体参与率已经明显下滑。这不仅削弱了企业的招聘动力,也限制了整体经济的恢复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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